米丘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半晌,被褥里传出拳打脚踢的声音。狗崽子我杀了你!!!
木窗被微风掀得微微震动,江冽坐在窗下,屋外的说话声随着夜色沉寂下去,隔壁辗转反侧的声音随之清晰起来。
他的视线一动,烛火摇晃中,悠长的气息也变得若有似无地一停。
屋外,虫鸣渐起,江冽倏然收回视线。他垂下眸光,茶水里映出清冽的瞳孔。茶水微微摇晃晃,接着变凉,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米丘又做梦了。
梦中还是那个雨天,这一次更近了。她看到那个着校服的男子就背对着站在她的面前,校服被雨水浸湿,贴合在修长的身形上面,短短的黑色发茬贴在后颈,和白皙的皮肤形成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她抬头,能看到他微红的耳垂,以及耳后那一条青色的血管。
好想、好想按下去。
米丘的手指颤抖,她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好像按住对方的脖颈,就能捏在对方的脉门,在这个瓢泼大雨的日子,感受冰冷之下,灼热的脉搏在跳动。
就在她的指尖马上就要碰到对方的一瞬间,米丘猛然惊醒。
她说不上这是回忆还是噩梦,然而是回忆的话她只能在梦中相见,却捡不到半点记忆的碎片,如果是噩梦的话,倒也没什么吓人的。
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
隔壁没有声响,米丘推开木窗,发现江冽早就出去了。
一早上,吃完早饭。米丘和江冽要再度出发。
江冽去解缰绳,袁平清见她眼底发青,以为她又在为情所困,于是看了一眼江冽,赶紧走过来:“米姑娘,你昨日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