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给她揉着手,嗯了一声。
米丘想了想,给他形容:“痛就是……五内俱焚、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这样说也不对。”
她叹口气,有些苦恼:“我不知该如何用你经历过的感受形容你从未有过的感受。有时一想,没有痛感,就不用感受到痛苦,你刀光剑雨,倒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转而一念,有的时候你身受重伤却不自知,那才是最危险的……”
江冽抿了一下嘴唇。
米丘看难得二人坐下来聊天,等过两天对方该抱着她的骨灰哭了,于是格外“情真意切”:
“你小时候受伤了是怎么办的?”
江冽一顿,童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的逆鳞,米丘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却轻下声音:
“我受伤后,每次都是我娘第一个发现的。往往回到家后,才发现血液湿透了脊背。 ”
小小的孩子,除了调皮之外很少有机会受那么重的伤,看江冽现在这个样子,小时候也不像是调皮的性格。唯一能让他受伤的,就是同村孩子的欺辱。
毕竟一个不知疼痛的“异类”,在这个世界同妖怪无异。
米丘道:“那伯父伯母应该很珍视你。”
提起父母,江冽的视线虚了一瞬,他点了一下头。
“他们并未因为我是异类而放弃我,我就未因身体而觉得无地自容。”
米丘下意识地想说她的父母也这样恩爱,但说到一半想到自己还是在书里,硬生生转了话锋:“我的父母……就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