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身下那个人交叠拢起的眉头,比如因为丝毫而艳红微肿的嘴唇,甚或是那具留下了足够多生活的磨砺,但依旧——越发——吸引人的光洁躯体,又或者那柔韧有力的,一度交缠在我腰上的双腿……是的,那压抑的、低低的、像痛苦又像欢愉的呻吟……他睁着眼,目光有春水似的潋滟柔亮……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叫我西弗勒斯。
sever。
墙上挂钟单调乏味的报时声突然响起。
我蓦地惊醒,连诅咒都发不出来了,只能逃进漱洗室,扭开蓬头,让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下。
身体的火焰快速的熄灭。
但心底的却反而蹿升,似乎在与体表的冰冷较劲。
我有些口干,嘴巴里还发涩发苦。
仅仅一个晚上而已,我竟然开始想念那个……哦,或许不应该说一个晚上?毕竟我刚刚才做了一个难以——原谅的梦。而那个梦中,我想念的那个小鬼,就是主角。
我有些麻木了。
我觉得我陷得不能更深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那个小鬼在我身旁,喝下一整盆毒药,将所有脆弱暴露出来开始,或者是他再次强迫自己,看着他为了所谓的正义、很可能不为人知地献出最宝贵的生命的时候?
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那一夜。
仅仅只是为了在那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他全无防备地跃入我的怀中……
这样全然的信任与美好。
而之后的所有,仅仅只是那个狡猾的小鬼一贯的狡猾做法吧?一桩事情接着一桩事情,让我全没有精力多做考虑,多做犹豫,而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清醒过来,却早被看不见的感情绳索缚住全身,无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