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沉稳、举止娴熟本没有问题,但这却是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之后的短时间内……这,可以理解为惯于掩饰,或者惯于……受伤?
——不论哪一个,都不是朽木白哉乐意见到的。
所以,他开口,一径冷淡的口吻里,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既然请假了,就不用急着处理这些东西……六番的三席四席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嗯。”逝川千寂点头,应允。
看着对方的样子,朽木白哉明白就算自己此刻这么说,下次对方还是依旧会照着自己的方式做——无关乎其他,只是直觉。
但就是知道,朽木白哉也懒得在这里纠缠,而是换了一个盘桓在心中多日、几经犹豫的问题:“你的伤……怎么样?”
似没有想到朽木白哉会这么问——或者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个人会这么问,逝川千寂脸上有了几分惊讶,但随即隐去,说:“已经结疤了……过几天就会消失。”
看着逝川千寂腕上横七竖八交叠着的痕迹,朽木白哉心中突然被愤怒占满,一如三日前那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夜晚。
身子僵直,朽木白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刻意忽略此刻过度的感情,问:“他们经常这样?”
这话说来,其实已经过分亲密。但在朽木白哉愤怒、逝川千寂不懂的情况下,却显得自然而然。
“这是处罚,所以比较重。平日的训练应该不至于到要请假的地步。”逝川千寂说得平静,甚至漠然。
——他从记事起,就被不断强迫着适应,现今也终于适应,再不会为这些动容分毫。
“……应该不至于?”喃喃着,朽木白哉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心中不断翻涌的感情,没有做出失态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