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仆走了，邬思道才慢慢的拄着拐起身，走到窗户前，不是掩上，反而推开来大敞着。

冷风灌了进来，嗖嗖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凉气。

邬思道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衣服，靠着窗子站着，忽听外面一阵嘈杂，有个人声喊道：“万岁爷驾崩了！万岁爷驾崩了！”

邬思道闻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冷的，又打了个寒颤，哈出口气，白雾腾腾的升起来，然后慢悠悠的化开。

抬头望了眼挂在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的想到，那天送了八爷出京，李卫回来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感情和其他事情冲圝突的时候，总是屈居次位？”

那天晚上邬思道就失眠了，想了一晚上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想不明白，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原因，好像是理所当然，但是李卫提出来的时候，又觉得匪夷所思的震撼。

之后过了两三天，李卫才笑着说，先生，我曾经是你的学生，但是不得不说，我最佩服的是八爷，其次才是邬先生你，那天我也问了八爷，他说……感情从来都不会和别的事物冲圝突，正因为他是第一位的，八爷才舍得放开这么多……

李卫说，当时我真的无话好说，我李卫这辈子真的没有这么心甘情愿的佩服过谁，不怕你笑话，为了这句话我差点哭出来，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除了功名社圝稷之外，是我听到的一句最带感请的话……

邬思道怔怔的想着，又叹口气，却听耳边一声轻笑，这一回头才发现，十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胤祥错过邬思道伸手关上窗户，解下披风随手扔在椅子上，双手捧起邬思道的手，哈了哈气，捂着道：“想什么这么出神？冷不冷？”

邬思道摇头，笑道：“没注意。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今圝晚你都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