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听了,道:“已经一天了,大家也都累了,下车歇歇罢。”
刘彻刚想扶着嬴政下车,却被小童给挤开了,小童道:“别莽莽撞撞的,公子您慢点,再裂了伤口可不好愈合。”
众人都下了车,已经赶了一天的车,天色又开始发暗,嬴政被小童扶着在树旁坐下,小童把车上的水拿出来给嬴政喝。
刘彻在不远处也坐下来,看着小童殷勤的照顾着嬴政,不论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心里头都有些吃味,只不过刘彻不能贸然说出来,因为他此时只是叫嫪毐的人。
刘彻一路上支着嬴政,虽然少年人骨架子也不沉,但是刘彻看他睡得那么熟,怕一动打扰了对方休息,所以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难免肩膀和胳膊有些酸疼。
刘彻正伸手揉着肩膀,忽然草丛有些沙沙的响动,夜里有风是正常的,尤其还是这种树林子,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体是练家子的缘故,刘彻总觉得自己的感官非常的敏锐,那种轻微的沙沙声,有别于风吹动草木的声音。
刘彻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手下意识的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嬴政虽然靠着树在休息,但是他生性机警,根本不会放松下来,尤其还是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就更是该加强戒备才是。
他不是练家子,没有听到什么异动,但是刘彻站起身来,嬴政是第一个发现的,立时也有些警觉。
刘彻扫了一眼周围,眼神和嬴政的目光不期的撞在一起,似乎就像是默契一样,而且是常年积累下来的默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让嬴政有些吃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嫪毐有什么默契,但是眼下的情势,根本不容许嬴政考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