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冷锋过境,气温下降,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的树上叶子都打霜。

百米之外罗根就看见了前面的灯火,微弱的光隐约照出一块数在路边的招牌,应该是家供过路旅人休憩之处,酒吧或是饭店什么。他摇下窗户,听见那里传来吵闹和男人的叫好声,好吧,是家酒吧。不去买杯酒喝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酒吧前面已停了数辆卡车,门口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松板,上书没人辨认得清的店名。门的颜色浅许多,显然是新装的,但也有伤痕,屋内的光从上面稀疏的几个圆形弹孔中泄露出来。

罗根推开厚木门进去。

酒吧里光线并不明亮,墙壁上可见树木特有的花纹,木柱旁边放着一个铁桶,燃烧的火烘热屋内的空气。堆满屋子的男人在摇晃的火光中像是一个个鬼影,空气里飘着松木和酒的味道。放在高架上的电视放着没人关注的新闻,只有站在锌质吧台后面的酒吧边干活边看——“艾利斯岛曾是美国移民的入口,今日又再度成为焦点。这里将举行联合国高峰会,世界各国元首都将出席,参与过之多,史无前例。两百多国元首将讨论经济、军备协议、以及变种人对世界造成的影响。美国议员认为首要议题是取得管理变种人的共识……”

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和旁边的人搭话:“变种人真是该死不是吗?我非常赞同前些日子凯利议员在变种人新法案制定辩论会上的发言,这些变种人比枪支更危险,必须管制起来,不是吗?”

那人嘻嘻笑了起来,“我倒想做个变种人,像那上面说的,能穿墙而过,直接进到银行金库里。这辈子都快活了。”

罗根不置可否,挑了挑眉,走近,坐在吧台边,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捻熄在烟灰缸里,掏出钱来要上一杯烈酒,仰头一口灌下。

人大部分都聚集在不远处的铁笼下面,为了笼子里正在打斗的“野兽”而欢呼或是咒骂,罗根看了一会,轻笑一声,转回去继续喝自己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