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小子,说他单纯还是傻呢?

领兵打仗的确让人放心,可是要在朝堂上活下去,不只要会打仗,谋略心计样样不能拉下,就是能学他爹一成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么担心。

陆偃失笑两声,提笔在绢布上写下两个字,待墨迹干透然后才给旁边的好友看,“文和觉得,季安二字如何?”

陆烨在陆家这一辈中排行第四,他也不求那孩子以后能有多出息,一世安稳就够了。

“你既已定下,又何来不好一说?”贾诩看着绢布上纵横有象低昂有态的两个字,再看看淡定自若将笔放回原处的人,将绢布抽到自己跟前道,“你要给阿菟补冠礼?”

那小子现在在荆州正开心,若是因为冠礼回来,只怕他自己也不怎么乐意。

“并非。”陆偃摇了摇头,阿菟已经过了行冠礼的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不在的时候这几位好友也没亏待过那孩子,“你们不曾给阿菟取字,不就是给我留着的吗。”

“你记得就好,再拖下去,那小子就要闹了。”贾诩白了他一眼,起身直接将人赶了出去,早睡早起身体好,他年纪大了,可不能熬夜。

阿菟之前还提过几次要取字,后来带兵出去又把事情给忘了,那小子对自己的事情向来不关系,连这等大事都只是抱怨几句就抛之脑后,要是没有他们时不时护着,将来可如何是好?

陆偃看着没有一丝白发保养得体看上去和而立之年无甚两样的好友,嘴角抽了抽什么也不想说。

行吧,年纪大了要多休息,他也该休息了,看现在这情况,好友大概不会乐意收留他。

洛阳城中风波再起,荆州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当然,只是表面上而已。

陆烨刚准备好给霸红尘洗刷的物件,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这天儿也不冷,怎么就开始打喷嚏了?

陆将军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他,索性直接将这点小事儿扔一边儿了,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和爱马独处,他可没那么闲工夫瞎想。

甘宁提着酒坛坐在旁边的树上,外衣大敞灌了一口美酒,一条腿晃悠着看着下面,吊儿郎当一点儿也不像军中之人。

“小子,你这宝贝真不能借我两天?”

男人天生爱马,好马大部分都在北方草场,荆州这地儿的马没多少好的,很多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马。

吕奉先有赤兔,马孟起有里飞沙,这小子的马拉出去也跟杀神一样,怎么好东西都是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