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这些肮脏面,没有人知道,哪怕跟他几乎融为一体的殷雷也不曾知晓。
秦楠从容地将这枚镇纸放入西服口袋里,仿佛这枚小小的镇纸根本就无足轻重一样,他们秦氏家大业大,这枚镇纸也只是锦上添花的玩意,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直到快走出主厅的夏常景被人拦住。
“走?走去哪儿啊?婚礼都还没正式开始,我就这么教你规矩的?”夏远恒大步踏进屋内,瞪了一眼夏常景,就擦着自己这混账儿子,往高铭那边走去。
“铭铭啊,不好意思,夏伯伯来晚了。”夏远恒笑得特别亲和,一双眼睛弯起,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看起来特别慈祥。
高铭站起来,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夏伯伯能来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哎!那不行。”夏远恒说,“你的婚礼啊,夏伯伯说什么都是要来的。”他拉着高铭的手拍了拍。
夏远恒的年龄比较大,他快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的夏常景,所以把夏常景给惯坏了,如今夏常景二十多岁,夏远恒都是靠七十的年龄了,真要论起辈分来,高铭叫他一声爷爷都不为过。
夏远恒跟高健关系很亲密,原本高夏两家想联姻的,但奈何夏常景那个胡闹性子跟高铭的冷淡实在是凑不到一块儿,两家父母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见不合适就撒手算了。高健死后,夏远恒帮了高铭不少,只可惜他远在岛都,能帮的也实在有限。
夏远恒出现之后,夏常景的脸色一直是阴沉着的,没人告诉他夏远恒也要来,这个世界上,他谁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夏远恒,夏远恒要是个对他不好的混账父亲也就罢了,可偏偏打他小时候起就对他好,常常百忙之中还会抽出来给他过生日,在一些重要的节日时陪着他,可惜是他自己行差踏错,养坏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