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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来了。

……

沈清喻自梦中猛然惊醒。

长兄沈睿文满脸担心地轻轻摇着他的肩,小声问他怎么了,一面伸出手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不由皱紧了眉头,叹气:“怎么又发热了。”

沈清喻却只是呆怔怔看着他。

若他不曾记错,沈睿文应当已经死了。

他还记得张修远如何将伤重的沈睿文丢到他面前,沈睿文的喉间被割了一道口子,滋滋往外冒着血,却还未完全断气,望着沈清喻的眼神中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与惊愕。

他说不出话,于是张修远代他说了。

“我告诉他了。”张修远一贯轻笑的语调,“我告诉他,他父亲是如何与魔头勾结,又是如何将魔头独子视如己出,悉心抚养,到头来,这病痨鬼却害了他全家性命。”

那时沈清喻眼睁睁看着沈睿文咽了气,他想他是一切灾祸的根源,沈睿文也许到死都是恨着他的。

如今沈睿文却没有死……不对,沈清喻又想起,若他不曾记错,他应当也死了。

可他也还活着。

沈睿文仍是担忧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同他讲话,问:“清喻,你怎么了?你可有何处不舒服?”

沈清喻勉强稳住心神,说:“我没事。”

他环顾左右,他们身处一方破庙,入目是残破的地砖与栽在及腰枯草间的神像,庙内只有他与沈睿文两个人。深秋肃寒,沈睿文生了一堆火,此时也快熄灭了,这场景实在熟悉得很,他好似早已经历过。

他终于想起方才昏睡中所听见的那几句话,那真像是一个迫真的梦,如今他所见的一切,都在那个“梦”中出现过……这真的仅是一个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