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候人这会子哪里还听得进桑柔的解释,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桑柔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便一味求衡候人治罪。
不论从前的情分,就是只为了大哥儿,衡候人也不能如何治她的罪了。
那怕只是让他们母子分离,衡候人都舍不得的。
末了,衡候人只能让桑柔抄经书,道:“你便多抄几卷《地藏经》,以超度黄承徽未出世的孩子吧。”
桑柔一叠连声地答应。
西配殿里的动静,被强行压在继德宫“养病”的太子妃张氏,也都听说了,她直拍手称好,还说:“还想染指本宫的内治之权,这不是报应就来了。本宫就如了太子爷的愿安心养病了,看太子爷怎么收拾。”
衡候人还能怎么收拾?都交给佘守义就完了,反正佘守义原就管着一半的。
而黄承徽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东配殿,衡候人就坐床沿守着。
若是从前黄承徽必定会满心欢喜,可现下黄承徽除了呆如木鸡,便再无反应了。
衡候人携上黄承徽的手,安慰道:“孤与你都还年轻,孩子会还有的。”
黄承徽却还是呆呆愣愣的。
衡候人又说道:“孤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孩子到底是没了,还该尽早看开些。孤可是已回禀太后娘娘,为你请封良媛了。”
黄承徽这才哭了出来,伏在衡候人的腿上,哭的撕心裂肺的。
衡候人安抚了半晌,黄承徽才止住了哭泣,又睡了过去。
可待衡候人一走,黄承徽又睁眼了。
茉莉红着眼伺候黄承徽坐起,安慰道:“只要承徽仔细调养身子,孩子总会还有的。”
黄承徽又悔又恨,抽泣道:“是我大意了,让谁去使不得的,偏要自己往前凑了。苗桑柔,从今往后,我与你势不两立。”
而前朝,皇帝在有心人的劝谏下,突然颁以衡候人子嗣不丰为由,下旨凡年满十三到十八岁的姑娘,备选太子良娣良媛和序皇子妃。
这般一来,朝臣反对之声便小了许多。
之后,皇帝又抛出天作之合的说法,以得一物为缘法,为良娣良媛,还是为序皇子妃端看天意。
诚国公夫人得知这道旨意,当时就慌了手脚,恼恨当日自己拖拖拉拉,未能给虞褰棠定下人家,落到如今听天由命的境地。
如此之下,诚国公夫人竟还急病了,却也让她想到了一法。
诚国公夫人拉着虞褰棠说道:“囡囡,你可有什么药是能让人假病的,赶紧制了吃,家中给你报病,你便不必参与备选了。”
虞褰棠一面安抚,一面说道:“娘,女儿可是有前例的,所以这回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都使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