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二蛋和三蛋还有大丫, 就坐在桌子边洗脚,一个个儿地“唱戏”了。
三蛋就问薛啸卿:“四叔,菜里没油是不是不好吃, 我觉得常阿姨做饭没有昨天做的好吃。”
二蛋在一边儿冷哼哼说了一句:“我记得她上次买到了油,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薛啸卿在一边儿端着瓷盅喝水,倒是对这个事儿上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常采萍就起来搭了顺风拖拉机去镇上买油,肉铺子上猪肉林林,油却没有几副了。
不要票就能买的油是热销产品,他们没提前打招呼通关系的人,是不给油的。
常采萍在一个市场里转悠了一个早上,掐尖了眼睛看,好不容易找到个肉铺子里还剩下两副油在铁钩上挂着,跑过去就给人家露笑脸,要买油。
那卖猪肉的杀猪汉,这么瞧了她一眼,露出个不屑的笑容,爱答不理地回了她一句:“早就有人定了,今天没油了。”
常采萍想买这个油,她都不带犹豫的,摸了摸兜子里的钱:“我给两倍价钱,你转手给我成不成?”
那屠夫翻了个白眼儿,笑她天真:“你给三倍也不行。”
常采萍看他说不动,她骨子里又不是那起撒娇纠缠的人,面上反而显得越发讨好地笑:“那我预定后天的行不?”
明天冷场,市场不开,后天才开。
那屠夫脸上的不屑意味更加明显,一手就摸上了挂在眼前的猪肥膘:“你凭啥预定?等着买的人都在排队呢,你算老几!”
常采萍心里冒火,面上仍旧是赔着笑脸,谁叫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她从没有想到过,她,常小姐,水里来火里去,野惯了的人,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小小的杀猪汉欺负得低三下四的。
那屠夫见她不走,自己手头又没事儿,不由得眯着那对绿豆眼细细打量起她来,这么一细看,才不得了,只觉得眼前的婆娘腰小屁股大,胸前两坠坠也特别给劲儿,这脸面还长得特别整齐......
他向来就是个胆大的,对于起色心这种事情那是很平常的,拿着刚刚摸了肥膘的手揉了揉秃头上为数不多的毛发,捋得那几根毛发油量发绿,调戏的话张口就来。
“你这婆娘长得还不错,还没生过娃吧,生了娃的屁股松,你的长得紧。”说着,他“啧啧”两声儿:“要给你留也可以,看你乖不乖。”
常采萍从没想到买个猪肉还会遇到这种货色,当下脸就白了,没忍住脾气,指着他骂一句:“你他娘的管老娘生没生,你媳妇屁股紧,生不出来啊!”
她声音大,周围的人齐刷刷看过来,盯着那屠夫笑。
那屠夫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人,名声更是烂得一塌糊涂,现下被人骂了,大伙儿可不都等着看他笑话吗?
那屠夫脸上火辣辣的疼,刷一声起身,一把就抽出案板上的砍骨刀,刀尖儿指着常采萍:“臭婆娘,你敢再说一句?劳资给你脸了!”
常采萍看着那森森的刀面子,火冒了三丈高,但她没动,因为她察觉到对方是冲动性人格,她要是争口舌之快,说不定对方脑子一热,真拿刀砍她。
她捏了捏拳头,挂着白森森的脸子转了过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