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陈胜吴广等人,也没见过自立为王的其他六国旧贵族,但是他敢打赌,那些人当中,也许没有一个人具备刘远的这个优点。
“若说郡守有错,我亦有错。”宋谐也放下身段,开始反省。“虽说郡守抬爱,尊我为先生,我却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在出兵援救周文的事情上没有坚决劝谏,以至于郡守受其所累,难以决断!”
宋谐肯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是诚心想要修补与刘远之间的关系。
刘远笑了,这个颍川郡守简直像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头上的,在那之前他没有接受过一点当官的基本培训,而宋谐同样也还没有适应幕僚这样一个角色,不管是谁,他们都在慢慢地摸索和学习,中间难免会有摩擦和阻隔,但是现在能说开来,就意味着一切都能冰释前嫌。
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主角,不可能王霸之气一开,所有人就立刻臣服,如果没有刘桢那番话,刘远未必能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但是现在,在宋谐看来,这位郡守已经不复往日的犹疑焦虑,如今在他身上所能看到的,更多是从容与自信。
而这正是一个领导者所应该具备的东西。
经过一番长谈,两人彻底消除了嫌隙,宋谐这一次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辅佐刘远,将自己绑上这条姓刘的船了,他道:“敢问郡守,大郎的婚事是否定下来了?”
刘远现在也能拽几句斯文话了,就道:“犬子不才,尚未婚配。”
宋谐笑道:“郡守先前曾言,欲结刘宋两姓之好,未知此话是否还有效?”
刘远大喜,忙道:“有效,自然有效!若能得先生佳女,是阿楠几世修来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