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天子脚下,但难免会有些意外,孤身一人在外,若是碰见不长眼色的人,要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眉头便微微蹙起。
有时候他看着胤禩,并不似年方弱冠的青年,倒像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
不说他们这些兄弟,便连宗室里年轻的贝勒贝子们,要么上秦楼楚馆抱美人,要么到梨园捧戏子,鲜少有像胤禩这样的,府里至今只有两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
于是嘴角又微微翘起。
小勤跟在主子身后,从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窥见些许侧面,只见他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神色有些莫测,不由满肚子嘀咕。
胤禛也不会想到自己料得这么准,胤禩现在还真碰到了点小麻烦。
原本他看天气好,带上陆九,逛了一圈琉璃厂,回头进了间茶馆。
这间茶馆是老字号了,掌柜祖上两辈就开了这间茶馆,铺子越开越大,如今已经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但掌柜也不改名,依旧用了茶馆的名号。
一楼素来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二楼则是包厢,胤禩身边只有个陆九,在厢房里自斟自品也无趣,索性拣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角落里老少两名男子,一箫一笛,正吹着曲子,呜呜咽咽,只是很少有人去听,大堂里熙熙攘攘,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几个激烈争论的举人身上。
今年是会试,虽然早已结束将近半年,但许多人因着考试的缘故,在京城里也互相结交了不少同年同乡,并不会那么快就回乡,身有余财的人多半会选择多留些时日,以便多认识些朋友,也好为将来作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