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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锦花了一会的时间理解沈淮一话里没有直接透露出来的信息,他说:“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会试图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想想,我爸爸杀了我妈妈,我把我爸爸送进监狱,我一直以为的好朋友其实在最开始就要杀我,然后我再把我的好朋友送进监狱。我身旁只剩下钱和外公了。但钱再多有什么用,你能对它们说话吗?而外公呢,我怎么可能跟有心脏病的老人倾述陈简要杀我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穷得只剩下钱’这句话特别装逼,”苏泽锦双手插在口袋里笑,“但我现在好像真的穷得只剩下钱了。”

“沈淮一,”他红着眼睛,最后说,“如果你是根救命稻草,我豁出命去也要抓住你。可惜你不是啊,我怎么去抓你?”

苏泽锦走了。

走之前还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沈淮一坐在沙发上。他用指关节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意识里的沈淮不满的声音打破沉寂:我听见你心脏的鼓噪声了,它都影响到我了。

抱歉。沈淮一说。

沈淮又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说起来,以前都是我影响你,这是第一次由你来影响我吧?

——好像是。沈淮一说。

非常兴奋?沈淮问。

“嗯——”轻微的声音溢出沈淮一的薄唇,他的手臂抬起来,指腹与脖颈处的皮肤接触,划出一点凉意。

他微微笑起来,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味道:“兴奋得都有点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