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揽月阁郑长生用刀子逼迫她不算。
她本心如死灰,从不起波澜。
身份低贱如她这样的青楼女子多了去了,下场都是什么,她心中也是门儿清的。
有些人染上了花柳病,被病魔折磨,痛苦的死去。
有些人年老色衰后择一龟公或者大茶壶讲究着过完后半生。
而相对好命一些的是那些色艺双绝的,她们会被豪客富商或者权贵名流梳拢赎身。
当个小妾是她们这写从业者最好的一个归宿了。
如果有幸被宠爱,能够生得一儿半女的话,后半生还有个依靠。
她的命运都能一眼看到尾。
自从被郑长生“梳拢”以来,每日里呆在知府衙门的后宅里,被一众丫鬟婆子伺候着,随时喝使小厮、仆人。
俨然一副知府夫人的架势,这是她所没有想到过的。
有多少次她心里感慨,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知道何时这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的。
郑长生从来不碰她,对她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身边伺候的人,估计连跟她同床都不会。
每日晚间,呼吸相闻,她心头就止不住的小鹿乱撞。
可是郑长生每次回来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倒头就睡,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意思。
她伤心了许久,多少次偷着暗自垂泪。
看来自己这个“归宿”的梦想是不用考虑了。
也就昨天晚上,郑长生睡到半夜突然翻身抱住了她,呢喃着说“婉儿”过了一会儿喊小七。
她开始还以为郑长生对她动心,为此激动了好半天。
可是等了半天没有继续的动作了,只是把头枕在她的胸前呼呼大睡。
额,感情是他做梦了。
在梦中呼喊的这两个名字,应该是他的最爱吧?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泪水顿如泉涌。
这是伤心的感觉,心碎了一地的感觉?她搞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就这么悄然的发生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心里已经有一颗种子在发芽,或许可以定义为“爱情”。
因为她从未有过爱情,是以并不是很确定。
可是刚才郑长生一搂她的香肩,她身体就像是触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差点脚下一软就势倒入郑长生的怀抱里。
天呐!脸色羞红,心如鹿撞,浑身发软,连走道儿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了。
郑长生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清晰的看到揽月的眼神都变了。
变的那么温顺柔和,那么清澈透明,还闪烁着一抹惊喜之光。
靠,这小妮子不是看上自己了吧?郑长生有点自恋的想道。
府衙中伺候的婆子吴妈,作为过来人,只一眼就看的出郑长生和揽月的不对之处。
揽月姑娘一副动情的样子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不过郑长生就有点奇怪了。
都是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了,按说都是互相知道深入了解了彼此的。
为何动作会这么生硬?而且还有一丝的不安,顿时她的心中疑窦丛生。
突然,郑长生醒悟过来。
靠,现在置身在狼窝啊,身边到处都是眼睛都是耳朵。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露馅儿了。
回过味来的郑长生一阵寒意,后脖颈子都发凉。
只顾着担心匡六斤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郑长生一咬牙心一横,顺势就把揽月拥入怀中,眼中充满着浓浓的爱意,在她俏脸上神情一吻。
“揽月啊,今天带你去水粉点买点胭脂好吗?看你胭脂盒里都要空了。”
郑长生这一刻是极尽演绎之能事,一切都是做给吴妈看的。
看到这里,吴妈低下了头,脸上有了一丝解冻的痕迹。
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抵挡了住经过特殊培训的揽月的魅力的。
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啊。
吴妈下去准备车辆去了,可是揽月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