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儿等着天子下判决,刹那只觉度日如年,每一分都是煎熬,耳畔听闻对方紊乱的呼吸声,各自知道彼此都异常紧张,汗无声无息地从脸颊上跌落,打在官服上。
简直恨不得直接晕厥过去痛快。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天子终于道:“虽然如此,但到底是尔等玩忽职守,念在初犯,从轻发落,各自罚三个月的俸禄,下去吧。”
噫,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两位大臣一听,心中大石各自落地,昏沉沉里,不忘急忙山呼万岁谢恩。
两人蹑手蹑脚退出了勤政殿,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离去。
朱玄澹坐了会儿,便起驾往懿太后的长宁宫去。进了内殿,见里头果真灯火通明,朱玄澹进殿,便见懿太后俨然在殿内坐着,看她模样,倒好似知道天子会来。
朱玄澹依照规矩行了礼,道:“太后尚未安睡?”
懿太后漫不经心道:“天子未至,哀家又怎敢睡呢。”
朱玄澹道:“太后在等朕?”
懿太后看向他:“天子所来是为何事,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朱玄澹声音仍旧极为温和地:“朕是听闻太后将范梅仙从内务司带走了?不知……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