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谦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原先纯儿确是天生孤僻呆愚的,先我们上京前,还得了一场大病,几乎死了,醒来后,人却仿佛有些开窍。你方才说纯儿有我照看是我的福气,却不知道,也是她照看着我。”
养谦说到这里,突然想要喝酒,于是又要了一壶竹叶青。
郑宰思举手替他斟满:“慢些少喝。”
养谦道了谢,吃了半盏,一咬牙,把在南边吃官司的那一件事告诉了郑宰思,又将琉璃如何去找张莒解围等,尽数说了。
郑宰思怔怔听着,端着一杯酒,凑在唇边,半晌不动。
养谦道:“你瞧我的妹子,就算是堂堂须眉也未必能做出来的,她却做成了。她哪里是痴愚,分明是大智若愚。但世人却并不这样想。你虽然不说,我是知道的,你当然不是那种世俗之人,可你们家里的人未必都跟你一样想法。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明白,我妹子配你,并不辱没你。”
郑宰思摇头说道:“我岂不知?我若不知道她是个最好的,我怎么会有这个意?不怕你笑话我狂,除了她,就算是金枝玉叶,我也断不放在眼里。”
养谦听了这种话,泪几乎又掉下来,忙抬起衣袖擦去,两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郑宰思将酒杯放下,又苦笑:“只可惜……就算你我再多心的筹谋算计,也终究不及那个人。”
养谦皱眉道:“我是百思不解,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就看上我妹子。”
郑宰思冷笑道:“你我若能猜透首辅大人的心意,那你我也就是首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