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有人道:“阿弥陀佛,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是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严太妃却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隐隐地老嬷嬷道:“是给滚水不小心烫伤了的。”
先前那人道:“怎么都没有涂药呢?”
“已经涂了好几回了,只是涂上后就又给冲了下来,太医又说这烫伤是不能包扎的。”
那人道:“我听说有一种鹿血合的药膏,治疗这伤最好,怎么没用?”
嬷嬷答不上来,却听是太医的声音道:“禀娘娘,起先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怜惜那鹿受苦,不许再割鹿放血,所以竟没有备那种药。”
“哦……是了,我一时忘了,我倒也听过有这件事,还听说把那养着取胆的熊也都赦了呢,这却是先皇太后的大善心了,阿弥陀佛,善哉,她做了这许多好事,此刻应该早已经早登极乐,成为不死法身了。”
严雪模模糊糊听到这里,心头猛然惊醒,终于明白这在自己榻前的是何人了。
她试着睁开双眼,依稀看到一个极为素淡的影子,若隐若现地在面前。
只听那影子沉声又道:“众生皆苦,如今太妃遭受这等苦楚,怎好不紧着救治,且这烫伤非比寻常,一旦耽搁,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却也顾不得了,先皇太后向来慈悲,自然也不忍看太妃如此受苦,你们不用再忌讳违抗了她的遗命,只快快地去便宜行事,如果皇上责怪起来,就只说是我说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