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点点头:“人跟人是不一样,你跟先帝就不一样,先帝……”她想了想,叹道:“先帝从来风流多情。”
范垣瞥着她,转开头去。
琉璃道:“怎么啦?”
“什么风流多情,不过是轻薄罢了,见一个爱一个。”
琉璃捂住他的嘴。
范垣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先帝,便叹了口气,把琉璃的手团在掌心:“先前你说贪图美色,其实我也是贪图的。”
琉璃不解,范垣亲了亲她的手道:“只不过,我贪恋的只是一个人,钟情的也只是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世间其他的美色都如皮下白骨,毫无意趣,叫我再难去喜欢。”
所以就算温纯这样出色之美,就算知道是琉璃,范垣起先还总过不了心头这道坎,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眼中只有陈琉璃一人,所以视其他的都如无物,最后,却也因为知道是琉璃,眼前的“温纯”才得活色生香起来。
正月十五元宵这日,范垣早就说好了要带琉璃出外看灯。
毕竟她先前本是个爱玩的性子,只是拘在王府,拘在皇宫,不得自在。
何况先前又出了那件事,倒要趁机让她散散心才好。
晚间,琉璃只在冯夫人面前略坐了坐,便借口逃了出来,范垣接着她,便乘车往朱雀街而去。
外间灯火阑珊,行人如织,公子仕女,耄耋顽童,各种笑语喧哗,不绝于耳。
琉璃太久不曾看这种热闹了,且又跟范垣在一起,心中的快活几乎要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