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听了这句,微微窒息,片刻,才说道:“第一,范垣并不是谁的家奴。”
朱儆挑眉。
琉璃直直地望着面前的少年皇帝:“范垣,他是为了朝廷鞠躬尽瘁的朝臣,是曾经为了救你的性命流过血差点丧命的恩人,也是尽心竭力教导你好好长大的老师。”
朱儆略微愣怔。
“难为你忍了这么多年,”琉璃一笑道:“我知道你长大了,自有自己的主意,但是一个帝王,若是把朝臣当作家奴,这样矜狂无知,已经不能称之为明主。就算是先帝,也从来不曾这样。”
眼中掠过一丝恼色,朱儆道:“不要跟我提起父皇。”
“为什么不能提起,是因为我嫁了范垣,对不起他?”琉璃眼睛一眨,越发冷笑,“我跟了先帝之后,一直都谨守妇道,不曾有半分逾矩,就算先帝去了,我也是一心一意地要抚育你长大,除此之外心无旁骛。我哪里对不起他?”
朱儆不语,眼底却有答案。
“儆儿,”琉璃对上朱儆有些陌生的眼神,“你到底要责怪谁,你要责怪范垣,还是责怪我,或者责怪你自己?”
“我自个儿?”朱儆好笑,“为什么要责怪我自己?”
琉璃道:“造成现在所有局面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朱儆起初疑惑,想了一会后,脸色煞白:“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