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极度的舒心之余,又似少了些什么,偶尔心里会觉着空落落的,下意识盼着有人在耳畔指点:“皇上,不可操之过急。”或者“皇上,如此行事大为不当。”
当初深恶痛绝的那些絮絮叨叨地言语,不经意里会在耳畔出现,每当这时候,朱儆都会歪头看一看,以为那个人还在身旁,一脸清正肃然地凝视着他,似在挑自己的错儿,刹那间让朱儆的腰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生恐看见对方责备的眼神。
但是不可能了,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再在身边了。
就如同他深深眷顾的母后,始终是再也不可能如她说过的那样“长长久久陪伴身边”了。
微微走神。
直到看见郑宰思进门,朱儆才恍若无事地垂了眼皮。
“有消息了吗?”朱儆问道。
郑宰思跪地:“请皇上恕罪。”
朱儆蹙眉看向郑宰思:“还是没有消息?”
郑宰思道:“臣去了苏杭一带,仔细侦寻,并没有夫人等的线索。”
殿内沉默,半晌,朱儆才说道:“如果是她一个人行事,决不至于如此缜密,无懈可击似的……一定是他。”
说到“他”,语气微微重了些。
郑宰思当然知道朱儆指的是谁,道:“皇上觉着他没有死?”
朱儆站起身来,他走到桌边,望着郑宰思道:“朕原本就在怀疑,只是……上次纯儿病重他却并没有现身,所以才放松了警惕。如今看来,不过仍是他故布疑阵罢了,哼,他还真狠得下心,纯儿病的那个样了,他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