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敌人赵英尚有信心对付,这海上来的威胁赵英却全无办法,只能召人在沿海地区练海军。
兵者,国之大事。
自太祖以来朝中都重文轻武,赵英早年虽然是靠军功立足,却也无力撼动百余年传承下来的祖宗之法。这两年来赵英重看姚鼎言的万言书,其中一句“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让赵英印象最深。
姚鼎言早就将自己推行新法可能遭遇的事看得很清楚,新法一旦推行,遇到什么灾害或者百姓有什么怨言那肯定会被攻击说“新法惹得天怒人怨”,但姚鼎言依然觉得“祖宗之法不足守”。先祖之法是针对当年的情况定下的,世事日新月异、推迭不断,先祖如何能料到如今之势?赵英觉得若是自己去后,儿孙将自己定下的新法因时制宜地改掉,自己也不会生气。
姚鼎言虽有缺点,但变革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能一气呵成地完成。
赵英挑了眼下影响最小、长远影响却最大的育才制度给姚鼎言先试一试。
如果姚鼎言当真能做到,再试其他也不迟。
赵英对谢则安说:“领我好好走走。”
谢则安点点头,带着赵英上前走过钟塔,前方是个巨大的校场,适合平日里操练和集会,钟楼下放着个一米大的球体,被高高悬起,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谢则安见赵英的目光落在上头,笑着解释:“这是地球仪,比较大,可以转动。”他上前轻轻移了移,将他们所在的地方找了出来,“我们在这里。”
赵崇昭也见过谢则安画的地图,虽然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谢则安对世界疆域的分布这么笃定,却还是无条件相信谢则安。看着“世界”在谢则安手中转动,赵崇昭心中的焦躁忽然更为鲜明,他和晏宁不一样,晏宁有了谢则安的庇护,可以高高兴兴地开始练绣工,替谢则安管理内宅事务。他是太子,他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他必须要变得更厉害,至少不能与谢则安相差太远,否则他连为君的脸面都丢光了,谈何让谢则安与自己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