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阿狄森堂兄,他正窝火呢,咱们可别叫他抓住了把柄。”朋友低声说。在舞会上动手打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打的还是位小姐;这场假面舞吸引来不少出身不凡的伦敦浪荡子弟,好事的报社记者很可能也藏在来宾之中。
这位布尔先生捂着手腕,怒气冲冲的离开。
留下伊丽莎白若有所思,阿狄森·布尔?这可真算得上冤家路窄,那位子爵先生的仇她和朋友们还牢牢记着呢,这会又出来个蛮横失礼的宾客,布尔家族的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两位小姐,也许我能请你们去那边坐坐?”达西先生说。
伊丽莎白给了个赞赏的眼神,对这位体贴周全的绅士越发有好感了。
简也欣然应许。谁知道那位布尔先生会不会恼羞成怒,还有没有帮手?仍然坐在这里等人来报复可不是个聪明人的做法,趁着那两个人离开的空当,重新寻个清静地方也保险。
达西先生对于安静的角落很有研究,新位置在呈几何形状的会场的一个露台附近,厚重的帐幔天然吸光,使这里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明亮,但视野开阔,附近也不冷清,十分适合友人们休憩谈笑。
“这位是威廉先生。”于情于理,伊丽莎白都要把绅士先生给姐姐介绍。
简向他致谢,自称简小姐。
假面舞会上人们通常都按照妆扮即兴给自己取个名字,亚瑟王、黑色准男爵、血腥玛丽女王……甚至曾是英国仇敌的圣女贞德。大家都习以为常,像这三位男女说个平平无奇名字也大有人在,简跟她妹妹一样,丝毫没把威廉当真。
“我能欣赏一下这把折扇吗?”达西先生忽然说。
伊丽莎白知道他看出来了,便将折扇递给他。达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坚硬的质地;因为做工不太精细,扇骨上缠绕的铁质藤蔓根本没打磨圆滑,尖锐的就像是真正的荆棘。
“怎么?”简问。
伊丽莎白也没隐瞒,摸摸她手腕上那块突出的腕骨示意:“你知道,有时候,骨头比肉要疼多啦。”
达西将折扇还给巧笑倩兮的小姐,再次深深的意识到:玫瑰虽美,但有刺。
他内心也觉奇怪,仅有的几次有关女性的感叹竟都是眼前这位小姐带来的。
“那位蛮横先生为什么会赖在你跟前不走?”伊丽莎白问,这舞会上女宾多的是,除非别有用心,否则少有人会执着一个目标。
简无奈摇头:“他自称是个贵族,开始以为我假充优雅,故意拒绝……第三次的时候他就恼了,认为我教他失了颜面,就是你们看到的时候。”简指指舞池,一语双关:“那里全是贵族,但有些只徒有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