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怔住了。
徐良玉以扇遮面,缓缓对着他拜了拜:“殿下,救命。”
这般模样,是为了吸引他的目光,是真的害怕了,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只想抓住他这颗救命稻糙,他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啪地合上了账薄来:“怕了?”
她面不改色,只缓步走了跟前来:“说不怕是假的,夺命的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悄无声息杀了人,此后石阶上就再无徐良玉这个人,我想任谁都会害怕的。”
也是,害怕也是正常,他垂眸,伸手摆弄了下木牌。
徐良玉又是缓缓说道:“求殿下送我入宫面见天后千岁,为此保命要紧。”
他蓦然抬脸,女人端端站在面前,不似玩笑话。
李德脸色不太好,回来的车上,她曾问过他,是什么想要取她性命,是什么人想要害她,他没有回答她,只告诉她这些日子不要离开雍王府,常在他左右就是。
此时张口就说要去见武后,他面色顿沉:“你疯了,天后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徐良玉没有疯,他当时没有回答她,但是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这个时期,高宗已经不大管事了,太子监国,武后当政,她没有别的选择,倘若人家想要叫她死,她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以后。
懊悔之余,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