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慢条斯理地吃完那一块蛋糕,才闲下来为裴向雀擦手切蛋糕,即使品相不算太好,蛋糕其实做的还不错,裴向雀很少能吃甜食吃到心满意足,可还剩下了一半,最后打包带回了家。
司机早就候在外头,李程光礼貌地对老师表达了感谢,随着两人一同离开。
因为裴向雀吃的太撑,晚上还有晚饭,两人提前下了车,陆郁左手拎着蛋糕盒子,右手拎着小麻雀,衣服上还沾着白色奶油,与平时相比有些狼狈,但他并不在意,晃晃悠悠走在路上。
路途不长也不短,裴向雀叽叽喳喳地说着些闲话,叹了口气,“知州,可,可真可怜。”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裴向雀则不是个傻子,当然也把安知洲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安知洲的性格要强,所以从来不提出口,总想着默默地能帮一点是一点。这次又遇到安知洲,看到他头上未消的淤青,不敢问是怎么回事,回来又不能把关于安知洲的事情告诉陆郁,憋了半天,也只感叹了这一句。
陆郁当然知道安知洲的情况,附和了一声,望着地上裴向雀瘦长的影子,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阿裴吃过生日蛋糕吗?”
裴向雀愣了一下,“没,没吃过。”他们家在村子里算得上穷的,连裴向龙生生日,也不过是多添两道菜,买一个两块钱,上面cha着纸伞的纸杯蛋糕。至于裴向雀,他连这个待遇都没有。
“和你一样,我也没吃过。”
为什么?这句话裴向雀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先反应过来了。陆郁的母亲生病,又不讨父亲喜欢,所以从来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甚至他的生日秋子泓还要发狂,怨恨他为什么不早些来。
一想到这些,裴向雀原先还开开心心的脸就苦巴巴地皱起来,沉默地想了好半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口。
他以为陆郁会为这些事难过,但其实并不是如此。陆郁从来不觉得这些往事痛苦,值得记住,他说出来,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小麻雀多心疼自己一些,让他全部的目光都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