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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章言觉得丞相的行为完全像是要把自己摘出来。他知道章言敢敲登闻鼓就不可能束手就擒认下莫须有的罪名,等章言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再向皇帝请罪,表明这些事都是他家哥儿和姨娘自作主张暗自行事,他完全不知情。

能让堂堂一国丞相不惜暴露家丑,向人展露无能一面,章言猜测,或许是因为那个让相府哥儿怀孕的人身份很敏感。

真相一定很有趣。

地府塞给章言的记忆里,丞相府因为招了原身这个元配是个妖怪(小虫子)的哥婿而败落。

能因为这种理由败落,说明丞相真的触及上头的底线了。三五年内,他可能会受丞相一脉打击,但之后就不足为惧了。

不过,章言目前没有精力去对丞相的事情刨根问底。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贡士,殿试未过,前程未定,没有根基和立场去追究。现在摆在他眼前最重要的两件事是殿试和谋求外放。

殿试不会黜落。

但京城官场几乎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翰林院、庶吉士这些不用想,翰林院掌院是丞相的学生,六部中一半的人和丞相有关。他们不一定事事都跟随丞相,但将他这个新科进士拒之门外的法子多的是。外放富庶的地方应该也轮不到,穷的没人愿意去的地方或许可以谋划一二。

不过他考进士,主要目的是为了出身,不让自己和家人任人欺负,要说他有多大的政治理想抱负之类的倒也没有。

吴山长常常因为章言文章中上进进取和一些先进的想法建议惊叹,又因他日常生活中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对那么能干优秀的夫郎不够珍惜重视,觉得他矛盾表里不一,而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