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捧着杯子灌了两口,唇角轻轻一扯——她就不应该把想喝饮料那句话说出来!自己偷偷摸摸去买了喝几口再回来吃不就行了嘛!
两杯温水下肚,黎荀落也觉得稍微好了点,起码再吃饭是能吃下去的。
她看着旁边的钟携动作自然的把杯子盖上,忽然笑了笑,凑近她说,“谢谢钟老师。”
“不用谢。”钟携扫了她一眼,“我不像你,饿肚子就低血糖,体质也没这么弱。”
黎荀落:“……”
行吧,钟老师还是那个相当记仇的钟老师,真是一点儿没变。
不过真要说起来,黎荀落体质倒也真不算是太好。
这完完全全就是从娘胎里落下来的毛病——当年她妈生她的时候,是在乡下。爷爷奶奶虽然家里都是知识分子,可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两个人都重男轻女的厉害。
因此,在从医院检查出来头胎是个女儿的时候,就老大不乐意的,希望她妈把孩子打掉,想精心的养一个男孩儿。
她妈当然是不乐意,一直拖着不肯去,后来婆媳关系不好,对她妈照顾的就不周到,刚刚七个多月的时候就早产了,也就生下了当年才四斤多的黎荀落。
黎荀落也是后来听她姑姑说的,说她出生的时候,隔着皮肤都好像能看到里面青红的血管,甚至就连胸腔跳动的心脏都能隔着一层皮看的清清楚楚,老太太那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作孽,加上那阵子村里又在挨家挨户的检查,对几个尤其重男轻女的人家做思想工作,免不了就说了些当地信奉的鬼神之说,那之后,黎荀落才算是磕磕绊绊的被一路小心的养着长大了。
可就算是再小心,毕竟也是先天营养不良的早产儿,那孱弱的体重,和猫一样的哭声,几乎让所有的大人都以为黎荀落怕是养不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