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自觉内心受到伤害时,她便会——
比如此刻。
穿一身水绿衣裙的女子一手叉腰,另一手怒气冲冲地指着身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俊雅男子,抱怨道:“以后回绝亲事你自己去!我再也不去了!”
“哦?”太子长琴缓缓地用笔在纸上描上最后一笔,放下毛笔后方抬头,漫不经心道,“长姐为大,我的亲事自然要由你做主。”
“……”阿悠被哽了一下后,再次怒道,“哼!那我下次就随便答应一家,让你娶个凶悍老婆回家,天天罚你跪搓衣板!”
早已习惯被阿悠噎地说不出话的太子长琴功力也见长,听到此言倒也不惊,只是微微挑眉道:“阿悠当真忍心如此?”
“……”还真是不忍心……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娃儿啊,就那么送去给别家凶女子糟蹋,实在是暴殄天物,就算选,也要选个温柔可人又漂亮才能和她家阿然相配啊!
于是阿悠别别扭扭地扭过头,半天才哼道:“你也费心看一看罢,最近那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了,好像我嫁不出去就一心想阻拦你姻缘似的。”
“何人如此说?”
“还不是……”阿悠正准备说出口,突然捂住嘴,警觉地看向一脸如沐春风微笑的男子,“你不是想……”而后叹了口气,放下手劝道,“她们也不过随口一说,横竖伤不了我们分毫,管那些闲话做什么!”
而后打起精神,凑到太子长琴身边:“刚才你在画些什么?我看看……”
阿悠只看到,铺开的洁白宣纸上,一位穿着绒黄长裙的女孩立于其上,一手拿着只通红的螃蟹,另一只手仿若被烫到般微微捏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