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的时间内这样灿烂而美好的绽放,阿悠有时都觉得自己有些羡慕它。
“就坐在院中如何?”阿悠手指着桂花树下的石桌石凳,其上落满了浅黄色的落英,一阵微风拂过,带走了些许,又落下了些许。
“客随主便,理所应当。”
太清袍袖微微一动,桌凳上的落花便纷纷飞散而去,他施然坐下,展眉笑道:“太清记得夫人的茶艺甚好,多年未见,不知可否讨上一杯?”
阿悠笑出声来:“老哥你倒是精明,从哪里知道今年我弄了些好茶?特地拖儿带女跑来蹭着喝?”
“……”被时光造就的陌生感觉渐渐消散,太清终于想起该如何与眼前的女子相处,“昨夜掐指一算,便知天机。”
“……这道士做久了,当真是越来越神棍了!”
是了,就是这样。
时光多么残忍,分别多年后再见,年轻时仿佛可以乘风破浪的船只,如今只能在岁月的荒湾中搁浅,怕是今生再无起航的可能,然而,时光又是多么的温柔,曾经的创伤尽数被其抚平,有些东西被深深刻入骨中,有些东西却已随风飘逝,上次分别时满是纠结疼痛庆幸不舍的复杂心态,在两厢对望的笑容中,烟消云散。
相逢一笑泯情愁,不过如此。
都还活着,还能继续谈天说笑,就是岁月的恩赐。
却又有不同,太清执着地想要留住岁月,而阿悠却觉得一切已经足够。但也很正常,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变为完全相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