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柏里又问了一遍,“同学?”
“……”
温良久回神,推何戟一把让他往里坐,自己把靠过道的位置空了出来,“请。”
“谢谢。”
柏里从桌子底下鬼鬼祟祟地冒出头,小心地去看讲台的动静。几乎是同一时刻,下课铃响了起来。
他迟到了将近一节课。其实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等下课了再进来,会更自然不容易被老师发现。但他显然是赶得急了,没注意。
这会儿下课铃声一响,就显得他刚才猫着腰从后门偷溜进来的行为特别蠢。
柏里坐在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顶黑色的棒球帽按在头顶。又压了压帽檐,默默地拿出教材翻开。
温良久下意识地瞥过去,看见他被帽檐遮到只剩一小半的侧脸。
他起晚了。醒来后一路狂奔赶来上课,肩膀被急促的呼吸频率小幅度地起伏着,侧脸上压出的睡痕还没淡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什么,耳廓红了一半。
之前把自己遮起来的动作急匆匆的,帽子后面连着一小段飘带乱七八糟地卷到了头发里,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他自己也感觉到不舒服,却强撑着没有动手去调整,假装镇定地继续翻书,很快地连那一小截后颈也红了起来。
何戟早就摆好了冲刺的姿势。准备了半天也没见旁边的人有什么动静,急了,“走啊九爷,愣什么呢还?”待会儿楼梯上人一多又不好走了。
“走什么?”
温良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语气非常自然,“不是还有一节课呢么。”
何戟一愣:“我日?不是你说的一下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