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问,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我不能确定。”
女人说, “你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在医院里。温良久先生对吗?”
“……对。”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如果你需要他的私人号码, 我可以提供给你。”
“我有他的号码。”
温良久说, “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他忙, 就不打扰他工作了。”
“好的。等他回到所里,我会通知他你曾打来过电话。”
“谢谢。”
一无所获的早晨过去,温良久无精打采地洗漱换了衣服,到教室里上课。
大三的专业课很少,有一部分同学甚至已经开始实习了, 老师们也都理解, 对上座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讲完自己的就走。
只有这节课的老师对出勤要求很严格,因此不少同学每周只来上这一节课。温良久也不例外。
上课已经过去十分钟,他还完全没注意到老师讲到了哪一页, 转着笔, 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课本上涂鸦。一道一道地划着横线。
纹身?
哄小孩儿呢。
他出了会儿神,余光里瞥见自己裸/露的手腕, 笔尖一转就往上添了一横。细细的黑色水笔痕迹,从视觉上切断了交错的淡青色血管, 缠绕在手腕上收紧。
脑抽了似的行为惹来身边同学的玩笑,“得用红笔,看着才像。”
温良久没有笑,斜睨一眼过去,毫无温度的视线逼退了搭话的人。
他抽了张湿巾擦掉手腕上的笔迹,动作粗鲁。擦得太用力,黑色笔迹是消失了,皮肤上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印。
他把湿巾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在课桌底下拿出手机,点开了隐藏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