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温良久回头看了眼渐渐变远的雪白房子, 又看看他惨淡的脸色, 心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难过的时候, 你可以跟我撒娇。”
温良久说, “要我教你吗?”
“……”
他一定猜到了。却什么也没有问, 倒说起这些不相关的事来。
柏里吸了下鼻子,转头看他,“你要怎么教?”
“简单。”
温良久张开胳膊,“第一步,抬手。”
柏里照做。
“然后把眼睛闭上。”
柏里闭上了眼。刚想问这样那下一步还怎么模仿, 就迎面被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最后一步。”
温良久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笑得胸口震动,“尝试发出单音节,嘤。”
“……”
这到底是谁跟谁撒娇啊?
柏里被逗笑了。配合了几秒觉得差不多就想抽//身出来,却仍旧被按着头不给动。
温良久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衬衫, 随便团了团, 塞到他脖子底下垫着。
“睡一会儿。”
他把柏里放在腿上,抬手挡在他的眼前遮住光, “到车站我叫你。”
“在家里待得不开心也没关系。来跟我待在一起就好了,无论是什么时候。”
不习惯在外面这么亲密, 柏里本来想把他推开。可听到他不急不缓的语调,却突然失去力气般松了手。
“无论什么时候……吗?”
温良久垂眸看着他,目光柔软。俯身低头,隔着手掌亲了亲他的眼睛。
“无论什么时候。”
回明市的列车上,柏里依旧睡了一路。
这趟车他独自坐了很多次,每次上车都得先调个闹钟提醒自己以免坐过站,还从来没有毫无准备地启程过。更没有谁跟他分享过这段短暂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