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那兔崽子今天保准儿回来吗,人呢!”唐援朝毫不留情的用马踹掉大儿子的一个炮,然后重重的把那个可怜的炮丢进象棋盒,咣当一声,小绿炮的哀号在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里完全可以忽略。
“放心,我保证他在开饭之前准时出现,不能让您老的训子宣言白预备了。”唐禹笑呵呵,低眉顺目的把另一个炮推过了楚河汉界,然后想着自己女儿昨天晚上玩那网游叫什么来着,里面的喷火大怪龙和自家这老爷子怎么就那么神似?
唐老爷子看着大儿子,更郁卒了。
鉴于唐家的优良传统,唐老爷子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将唐门发扬光大。可盼了二十来年,最后希望破灭的渣都不剩。大儿子进了政府机关,按理说他也能接受,军政不分家,历来枪杆子和政权都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但问题是,这儿子自打进了政府,那是一天比一天难搞,一天比一天滑溜。唐老爷子这辈子最烦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那种人,就现在他到中央开会见了当年的政委,远远的都要绕道走。小儿子呢,那脾气倒是能和他对上,一般两句呛声三句对骂五句就能上演全武行。但那兔崽子怎么就下海了呢,唐援朝这辈子第一烦奸商,第二才烦政委。
唉。唐援朝这口气,叹了十多年。
“对了,秀玲今天又带着乐乐学琴去了是吧。我听说你给乐乐报了仨特长班?回头给我孙女累出毛病我饶不了你!”
“爸,你看现在哪个孩子不学个三五样特长的,人家孩子都能坚持,乐乐是你孙女,那更是继承了你这钢铁的精神和意志力哪能谈几下钢琴就垮掉。你看我说的在理不?”
“……”
唐老爷子曾经无数次的在梦里追问,自己刚正不阿的基因在这大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变啊!
唐尧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大哥那车马炮都被杀光了,就剩个小卒子搁那儿挣扎,人家依旧不疾不徐面带微笑。唐尧叹口气,这就是差距,他这辈子都悟不进这境界了,上次和老头子下棋还得追溯到大学时期,那场棋的结果是爷俩联手掀翻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