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易是个没眼色的,在我大姨妈第二天心情极度烦躁简直到了遇人砍人遇佛杀佛程度时仍旧不停念叨。我当即将锃光拔亮的锋利菜刀往菜板上一剁,刀身深深嵌入菜板,刀柄发出血腥的晃动。随后,我缓慢转过身子,幽幽地望着他。
顾容易端着他的小白脸与我对视了半分钟,接着便状似若无其事地拿起吸尘器开始打扫我家地板。
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念叨过我家的清洁卫生情况,实在看不惯时便会卷起袖子自己动手清洁。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我家也成了样板房。
我觉得顾容易当医生是选错了路,是中国家政服务行业的一大损失。
我在想,顾容易这样洁癖,那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果然这种男人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和顾容易也算是各取所需的朋友,但毕竟还不太熟悉,所以都不会询问对方的私事。
他来我家这么多次,从来没问过关于小猴子父亲的情况,而我也从没再提起过关于他搬来那晚的争执以及况达女友的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与隐私,不容外人侵犯。
我原本以为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会永远维持下去,没料到的是,这天我买菜回家,却发现家门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娇小苗条的身材——正是况达的女友兼顾容易的情&人。
那女孩坐在我家门前,双膝曲起,面上全是浓重的困惑与彷徨。而她的身边,放着药店的塑料袋,透明的塑料袋里有好几根验孕棒,并且验孕棒上都显示着……两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