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相信,他在我那一晚的眼神里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不是一个玩笑。
嘴里可以说着谎言,但是眼睛只会出卖真心。
下了哨我没有回班,在墙根下的树林里猫着,抽烟。
一根接一根地抽,感觉不到寒冷。烟很差,味道很呛,把我呛出了眼泪。
这个冷风嗖嗖的树林,在风里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叫声,浓重的黑暗里仿佛随时会扑出什么,把人咬得遍体鳞伤。
但是这个树林现在就是我的避风港,它阴森,冷冽,可怖,对此刻的我而言,却是我唯一想待的地方。
我抹过爬过脸颊的冰冷的东西,嘲笑自己,妈的,没出息。
然后告诉自己,过了今晚,不再掉一滴眼泪。
夜间巡逻纠察逮住了我。第二天,我被整个连队通报批评。
连长严厉地训斥我,在一个连的人面前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我麻木地听他发火,脑子里很空,他骂了什么我都没进耳朵。
“一排长!”连长嗓门很大,“把这熊兵带回去!你们排开会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