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把他抬到担架上,颠得太厉害了,把他颠醒了一次,但身体实在累,很快又昏过去。
这一觉没有做任何梦。仿佛是郑克在旁边说了什么,他懒懒地睁开眼睛。
郑克身上包一圈纱布,他身上包一圈纱布,成双成对的伤员。场面十分新鲜。
“我已经拍了照,谢,以后你不给我加工资,我就把这张照片往外传。”牧羊犬笑得龇牙咧嘴,晃晃手里的手机。
刑知非把他打开:“你别胡闹,我看还是要再找个医院全面做个检查,至少照个片子看看。这个医生做得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要是做得不好、留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骨盆受伤不是闹着玩的,我叔叔得过一次,做手术都要签风险协议,瘫痪了不负责的。”
谢秋歧轻轻咳了一句,声音还低:“不用。”
“要。”郑克握着他的手:“我去联系从前给我专门看病的医生,他是华盛顿大学医学系内科主任,肯定比这庸医好。”
谢秋歧还要说,郑克赶紧先顶回去:“我说要就要,这事没道理讲。”
小少爷一向脾气是最好的,难得这样搞专制。
牧羊犬要开口,“刚刚那个医生说后遗症……”
还没说完,叫谢秋歧一记眼刀杀过来,赶紧闭嘴了。
郑克不知所云,黑人杀手硬生生拐了个弯:“……说后遗症是绝对不会有的!对,绝对不会有的。不过再看一看别人也不是不可以嘛……”
谢秋歧知道郑克不会善罢甘休:“我答应你,再找个其他的医生看看,你就别劳动人家主任了,大老远地跑过来。况且你联系旧人,说不准会把郑士华引过来。我看这医生也不见得这么差,没点本事不至于呆在海盗头子身边伺候这么久。”
他说得也有道理,郑克只好退一步。
“德尔,医生和那土行孙的哥哥呢?”谢秋歧问。
牧羊犬说:“人都关在马厩里了,卡明说,等你好点,他和你一起问话。”
谢秋歧支起身体:“现在去。”
马厩里潮湿,腿脚不好的海盗疼得脸色铁青、嘴唇灰白。饶是这样,他忍着剧痛,一点声音不发。
谢秋歧见他如此能忍,暗道这对兄弟的性格竟迥然不同,土行孙易怒暴躁,他哥哥却是个阴沉冷静的性格,恐怕是个城府颇深的,换货的事情他应该也参与了不少。如果不是这位兄长久病缠身,两兄弟认真合伙起来对付谢秋歧,谢秋歧还真不一定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