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吧。我没什么事,挺好的。”
“耗子,你家里的药都过期了,我买了新的,下次带给你。”
每一条都在最后附一个简单的笑脸符号。最早的、已然快要被遗忘的那种,冒号后面跟一个大写“d”。端端教过他很多种,阿绿只喜欢用这个。
“挺好的。”小笨蛋如是说。
耗子眼神轻蔑:“真老土。”
阿绿抿着嘴,始终固执:“真的挺好的。”
都懒得理他。
宽叔常在店里,装模作样地捧着他的茶壶,哲人似地大发议论:“什么叫成功者?走在时代前头的,就是成功者。跟得上时代的,叫生存者。跟不上时代的,那就是失败者。”
谁都不想被社会抛弃,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累到头晕目眩,痛到欲哭无泪,却还不愿把追逐的脚步放慢哪怕一点点。尤其在这个样样讲求新潮的城市,旁人轻轻一句“不领行情”,就足够戳心戳肺戳痛全身。
累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耗子总喜欢给阿绿打个电话。午夜的街头寂寥冷清,透过透明橱窗上的海报缝隙,能够清晰地看到马路对面那家烧烤店里的温暖火光。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机械地打着推广电话:“先生你好,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商铺?”
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挂断。
耗子揉着眉心,耳边是阿绿含糊的声音:“喂?耗子?”
“嗯。”
“这么晚?还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