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你就载着我,再沿着江岸,慢慢溜一圈儿……”
“我这摩托车被你使唤得跟电瓶车似的。”
头盔里视线模糊,风堂没说话,侧着头抱他。满眼风雨大雾,他看不清路。
风堂从没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如今确实有见识到。他在这个雨夜,陷入一种悲哀而亢奋的心情中。
风堂想起小时候暑假住过的县城,那会儿柳历珠有一阵子担任过县级正职。他在小学的年纪,一到夏天,就坐坐汽车,从市里去县城。汽车站满满都是蝉鸣声和菠萝啤的味道。
父母十分心大,不派人同行,只是告诉他在哪一站下就好。风堂总是迷迷糊糊地上车,又迷迷糊糊地下车。他全程都在玩超级玛丽。记不住自己该在哪里下,只记得玛丽该在哪处水管下。
好在福大命大,从没丢过,他只记得跟着人走就对了。他在心情不好时,喊过司机在山里停车,他希望晚上有狼来叼走他,进山里做一辈子的狼人,月圆才出来。还可以吓死贺情和兰洲。
他回过神来,看封路凛的后脑勺有两个发旋儿。虽然不明显,但听说这样的人都很混。
风堂垂着眼盯,笑出了声。封路凛听到动静,没回头望他,只是问:“你笑什么?”
风堂摇摇头,说:“等会儿你想进我家吗?”
封路凛说:“可以走正门么?”
风堂喘一口气,笑道:“可以。但更想看你翻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