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花旦眉目温婉,羞红了脸看他一眼就不敢再看,垂着头唱她已经唱过千百遍的戏词。e
叶朗就坐在台下,连搁在手边的茶水都不碰上一下,目光望着台上,却像是透过那戏台上的戏子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苏钰就站在叶朗的身前。
两个青衣的童子缩在树后咬着耳根。
“这叶先生真奇怪。”
“是啊,每次都点了蕴衣小姐的戏,却只叫她唱那一首《羽林郎》,也不知唱了多少遍了。”
“叶先生每周都要来个一二次,这一来二去,也快有八年了吧。”
……
叶朗还是微微垂着头,眼睛闭着,听的极为专注。
他的模样还是苏钰见过的少年模样,只是鬓角却生了白发。苏钰走近时,才看到叶朗那凝在眉间的,仿佛永远也化不开的愁绪。
他从前就是这样,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酿出一弯笑痕来。
苏钰在旁边看了许久,外边的烟火都亮起来了,叶朗才姗姗起身,台上含情的戏子咬着下唇,目送着叶朗出来大门。
外面起了风,吹在身上就是一股子寒意,戏子下了台,脸上的妆容都未曾来得及卸掉,就扯着一件衣服追了出去。
叶朗刚出了大门,还没有上车,戏子隔得远远的叫了一声“叶先生!”
叶朗转过头来,那个戏子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苏钰在后面看着。
戏子将衣服递给叶朗,还描画着油彩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柔媚与多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