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梁白玉的指缝里渗出来,他笑得双眼一弯:“我正想那么做呢。”
半个多小时后,梁白玉回到屋檐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外雪山,周身有股子实质化的戾气和血腥味。
不像是人能有的,像一块从腐尸堆里扒拉出来的美玉。
再美也去不掉尸气。
几步外响起受惊的狗吠声,小黑狗用陌生不安的眼神看着椅子上的人类。
梁白玉身上的阴森黑暗气息消失不见,他眯了眯眼:“小黑,你又来找我啦。”
小黑往后退,摆出了生命受到威胁,准备攻击的姿势。
梁白玉笑出声,他招招手,温温柔柔的说:“过来呀。”
小黑迟疑的叫了几声。
梁白玉展开手臂,小黑这才跑向他。
“傻狗。”梁白玉把小黑裹在毛毯里,只露出个脑袋,他捋几下狗毛,“我记得小时候过年会舞龙舞狮子,还有卖零货的,爆米花机……今年总是下雪,什么都没。”
“我运气不好啊。”梁白玉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表,吹吹表盘,上下左右擦了擦,“真不好。”
小黑趴在他腿上,听他抱怨。
“这表啊,是一个哑巴的。”梁白玉摸着表,“我从这个地方换到那个地方,他都在,个子很小豆芽菜一样,我们一起长大……他从来不哭,只会笑,傻子嘛,还想做好人当活菩萨普渡众生……结果呢,死了……”
梁白玉用力握住表,嘲讽似的扯扯嘴角,眼里却闪过一丝渗着阴霾的水光。
“不说这个了,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梁白玉摸着小黑的脑袋,“从前啊有个小朋友,他也叫小黑……”
屋顶的嘈杂声持续不止,陈砜还在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