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太担心他。”陈砜捏着小半包烟,闷闷的憋出一句,“早上就吃了一块鸡胗,小半个鸡翅,中午喝了几口糖水,晚上又不吃饭……药就一瓶,不知道其他的在哪,他不想说的我都问不出来,我就想他能多吃点,也不是吃很多,就稍微多点……”
陈富贵听儿子唠叨听的要吐血了:“那你跟他说去,你在我这说什么?”
陈砜摩挲手里的烟盒:“我怕他嫌我烦。”
陈富贵:“……”
“滚滚滚,赶紧滚。”他抚着心口直喘气,“快滚!”
“爸你早点睡,夜里有事叫我。”陈砜撩开帘子,带上门出去。
陈富贵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老陈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真是作孽……”
作孽啊!
陈砜在院里抽了一支烟,和小黑说了会话。
小黑把屁股对着他。
陈砜拔掉烟头丢进雪地里,他搓搓冰凉的脸,垮着肩转身回屋,敲敲门等了会才推开。
屋里的光源在床那里。
青年拎着煤油灯坐在床边,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幽怨:“怎么才进来?”
陈砜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忘了,他一只手还在门上,整个人愣住。
梁白玉说:“我想泡脚。”
陈砜脑子没转过来,身体先做出行动,掉头就去给他拿脚盆倒水。
小半水瓶的开水兑了几瓢冷水,温的。
梁白玉脱掉白袜子,把两只脚放进盆里:“抽烟了。”
“一根。”陈砜一顿。
“我也想抽。”梁白玉的头发被丝巾松松的扎在一起,他一垂头,零碎的发丝就蹭着他脸颊往前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