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微微侧过脸,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人。迟也有些心不在焉,但在镜头下多年的生活让他习惯性地保持着仪态,即便是靠在沙发背上,他的身姿依然是笔挺的,没有普通人摊下来的那种颓态。只是眼神很空,一看就是在发呆。光照在他脸上,在他鼻梁上勾出一道金色的弧线,从喻闻若的角度看过去,能透过他几缕刘海看到下面剃得有几分怪异的发鬓线。
迟也很快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什么?”
喻闻若收回视线,“没什么。”
迟也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拍古装戴头套都是这样。”
“哦。”
“这是剃得,不是我秃成这样的。”
喻闻若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急切地自我解释的欲望,笑了笑,没说话。
迟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到喻闻若那个笑容,突然也闭嘴了。
小小一张卡座里好像凭空冒出来一个泡泡,把他们俩跟外界都隔绝了开来。台上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台下两人各自看向一边,座位中间好像还隔着那个ceo胖大的身躯,远得迟也感觉那ceo音容宛在。
说起来奇怪,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喻闻若像个讨人嫌的八卦娱记,追着他问,问得他心里烦,不客气地把人怼回去。但喻闻若现在真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了,迟也却反而感觉像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虽然没摔着,但心里就是怪怪的,恨不得倒回去重新再走一遍。他知道喻闻若是怎么想他和蒋以容的,他想辩驳两句,却又无从说起。喻闻若越表现得无所谓,越显得他在乎。话到嘴边,像棉花糖,转眼化在他唇齿间,只留下擦也擦不干净的黏渍,沾得他一脸脏。
迟也在心里跟喻闻若较劲,也跟自己较劲。
这值得在意吗?围在他身上的谣言还少吗?凭什么他要在乎喻闻若想什么?就因为他尤其讨厌?
一个男团刚刚表演完,鱼贯从台上走下来。主持人已经cue到了下一个流程。网上的慈善义卖是和现场同步进行的,每隔几个奖项和节目,舞台的大屏上就会出现实时的数据和此时正在拍卖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