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当然不……”迟也沉沉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胃更疼了,“不说了不说了,我跟你没法说。”
喻闻若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在迟也耳畔,好像通了电,直接从他耳后沿着脊梁骨一路电了下去。迟也让他笑得腰上一酥,胃都不疼了。
真他妈色令智昏。迟也在心里狠狠骂自己。
“你想说就说。”喻闻若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迟也没好气,“不想说。”
喻闻若唇贴住他的耳廓,有意压低了声音,“我吃醋了,快说。”
迟也“嘶”地一声,脖子上一片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也不是暗恋,就是……”迟也停了一会儿,努力寻找一个措辞。“他对我很好。那个时候我刚到北京,很害怕。他是我生活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你明白吗?”
喻闻若停了一会儿,突然换了个语调,很郑重一般。“嗯。”
迟也没在意。“我到现在都能想起来,当年他骑着自行车在楼下等我那个样子。他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很阳光很周正的,张……我老师,要是在家,他就得上楼来,恭恭敬敬的。要是老师不在家,他就直接在楼下扯着嗓子喊我,迟也!”
他停了下来,好像陷进了回忆里。那时候张念文不在家的机会比较多。
“我老师总把我丢给他,让他带我去吃饭,又不给他钱。师兄家境也就一般,所以老带着我去电影学院的食堂吃。他带着我逛校园,去操场跟大学生打篮球,连跟女朋友约会都带着我。”
迟也笑了一声,“他一直跟我说,会在电影学院里等我。让我加油考。”
喻闻若等了一会儿,适时地追问了一句,“然后呢?”
迟也没再说下去。然后《夜盲》突然开机,他没有去参加高考。尽管他艺考的专业课成绩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