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还在前面问迟也:“要不要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太晚了吧。我明天还有饭局。”
喻闻若顿了一下,又道:“那一会儿拐药店去给你买支眼药水。”
迟也猛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你还有脸说!”
喻闻若笑起来,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又握住了迟也的。迟也仍旧跟他十指交握,小声道:“现在装得挺像个人……”
“我什么时候不像人……”
还你怎么跟家里交代。阿芝愁肠百结。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大姨交代呢。
迟也在喻闻若手背上拍了一下,提醒他后面还坐了个人。喻闻若从后视镜里又开了阿芝一眼,自然地放开迟也,两只手都搭到了方向盘上。
迟也轻咳了一声,听起来那股火已经完全灭下去了。
“你明天也不用跟我去乌镇了,先在北京把这些事处理了。”迟也又问她,“先在酒店住着,我找个人帮你重新找房子。”
阿芝停了一会儿,又道:“那我原来付出去的房租呢?”
她就是轴,就是放不下。
“你……”迟也开了个腔,明显又不耐烦了。
“蜗牛的资金链断了,人也跑了,钱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追不回来的。”喻闻若侧头看了迟也一眼,示意他别上火,“我建议你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维权成本比较大,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你可能会被记录在案,影响在北京的工作。”
阿芝转过脸去,仍在流泪。很多事她都想不通为什么。想不通为什么是她被记录在案,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难,也想不通迟也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喻闻若。这是她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