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子破了,苹果和洋葱滚了一低。horace的血很快糊了他一手,喻闻若不知道那些血是从哪里出来的,鼻子、嘴巴甚至是眼睛。他不在乎。喻闻若眼前只有蕾拉浴缸里那些血。他能感觉到horace的脸像烂掉的橡皮泥一样,拳头打上去只觉得恶心。
蕾拉在他耳边笑:“我就知道你练划艇早晚派得上用场。”
喻闻若当时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杀了horace。
迟也问他:“你真的杀了吗?”
“差一点。”喻闻若轻声道,“邻居报了警。我被起诉了,但因为判定下来精神状况有问题,而horace又决定撤诉……”
“他主动撤诉?”
喻闻若冷冰冰地抬起头:“他知道自己是活该。”
迟也暗自庆幸在伦敦的时候没有把张念文的事情告诉他。
“我不相信蕾拉会教唆你去杀人。”
喻闻若捂住脸,叹息:“我知道……”
“她也不会非逼着你这么大海捞针。”
喻闻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放下手,抬起脸,答非所问地对迟也说:“对不起。”
他不再说话。喻闻若意识到他跟迟也靠得很近,但他却不知道此刻的迟也在想什么。喻闻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这些事都告诉迟也,他也没有感觉到旁人所说的那种“如释重负”。喻闻若并不打算从迟也那里获得任何的支持和理解——说实话无论迟也支不支持,理不理解他都要去做这件事。这是他来到中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