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沅轻转过头,微微颔首,让人进来。屋门前的石墩有盆白茉莉,清香袭人,带着几不可查的血气。她脚步微顿,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旁边医女见她神色不对,赶忙道:“可要请公子过来?”
赵家现在有几位少爷,两位是旁系所生,养在外府,一位是她死去兄长的儿子,叫赵绮南,十六岁,是府上的小少爷。
能称得上公子的,只有一直在赵鸾沅膝下长大的许致淳。
赵鸾沅胸口的郁气似乎轻了几分,她没回医女,雅致的视线望着尚有半盆小花骨朵的白茉莉,问院内的小厮:“致淳送过来的?”
台阶下的小厮忙回道:“公子昨日送来的。”
她点了头,回医女道:“无碍,不用去找他,还有半个月才到日子。”
赵鸾沅身子弱如世间常人女子,唯有半年喝一次血药能缓过疼意,现在还剩半个月。
“但您这身子……”
“让人进来。”她的话虽轻,但不容置喙,医女也没法强求她,只能扶她到一旁的扶手椅坐下。
来送信的是个年轻弟子,他手里拿的信是大阁主用灵力捏的,看过之后便散,大抵是只想她一个人看见。
赵鸾沅一手搭着扶手,葱白玉指触碰这信的瞬间,便察觉他想说什么。
她未做太多表示,只是微微合了手,让这封信灰飞烟灭,抬起头,低柔对医女道:“你现在去大阁主那里,说我最近身子好了许多,不需担心。”
医女应下,她与大阁主那边的人熟,他现在还在闭关,她去最好。
赵鸾沅轻靠椅背,回想起信中所言,头又在轻轻隐隐作痛,这是老毛病了。
大阁主传信道:“许致淳已有十八,他的血能压制你体质,身体应当近似阳|体,阴阳调和,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