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雪花从暗沉的天空飘下,落在干枯枝杈上,慢慢积成一堆,要落到修士肩膀上时,又被周身浮动的灵力化了。
许致淳抬头见赵鸾沅过来,手指微松,随意把手中东西丢在地上。
赵鸾沅回了舆架后,才发现他一路上沉默过了头。
她无奈,早上便没想过带他来。
剑匣被外边的修士护着,舆架的流苏随风轻轻摇动,他们正在回程。赵鸾沅坐在刻云海纹案桌旁的绒毯软垫上,朝他道:“致淳,你不适合用剑,我下次再找适合你的。”
许致淳却并好像不怎么在乎这把剑,他跪坐在她面前,伸出只手。
赵鸾沅脸颊微白,红色玉石的耳坠灵力流转,减缓脑子的疼意。失了一滴心头血到底不是小事,尤其是她这样的修为。
她轻叹声道:“我没事。”
他执拗着。
“这又不是大伤,”她没有法子,只得把细白柔软的手放进他手中,“没有伤口。”
他低头左右翻看她的手,又仔仔细细一根根检查她纤白的玉指,末了也不放手,为她诊了脉,把她冰凉的手往温热的胸膛里塞。
“你本就体寒,又才犯过病,何必这样赶着来?”他絮絮叨叨,话终于多了起来,“瞧你现在这样,身子肯定不舒服,剑是好剑,等赵绮南修为到了自己来取便是,骤然飘雪,里边寒气该多重?”
赵鸾沅道:“我还没你想得那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