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环顾四周,啧啧称奇:这赵家人还真有些品味啊。
赵家没有一昧讲究排场,但见处处红烛映萝花,香屑布满地,想是花足了心思。
祝雁停剥了粒花生扔进嘴里,笑道:日后你娶媳妇时,也多上些心,自会比这更好。
萧荣哈哈笑:那还是等我二哥吧。
祝雁停的眸光微动,唇角上扬三分,继续剥花生。
鞭炮唢呐声响,新郎官已起行前去接亲,萧荣倒上酒,嘴上感叹:我本还想跟着新郎官一块去接亲瞧个热闹,但我二哥昨日特地叮嘱了,只许吃酒宴,哪都不许去,洞房也不能去闹。
祝雁停好奇道:为何?
怕我玩疯了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吧,我二哥那个人,一本正经惯了,以后做他媳妇的才可怜。
祝雁停闻言低笑:那可不一定。
怎不一定?萧荣说罢狐疑地瞅向祝雁停,你好像,对我二哥特别感兴趣啊?
嗯,祝雁停淡定道,萧大人挺好的,谦谦君子,当属良配,我要是有姊妹,定要与他结亲。
那还是算了吧,萧荣下意识地摇头,怀王府门第太高了,我大伯伯娘定是不愿高攀的,我二哥应当也不愿意,就怕会委屈了府上的小郡主。
祝雁停不以为然,如今这个世道,承国公府和怀王府谁高攀谁,还真不好说,一个徒有其表的亲王府,和一个手握重权的国公府,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说到底,不过是承国公府不愿再与宗室扯上关系,想要明哲保身罢了。只无论萧家人再如何表忠心,在皇帝眼里,他们依旧是储君一派的,盖因八年前承国公萧让礼的亲妹嫁给了当时还是慧王的皇太弟祝玖渊为妃,不过下场不好,没两年就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了。
更别提萧家还背着那个仿佛催命符一般的有关传国宝藏的传说,皇帝心中那根刺,不是不想拔,只因西北边境离不得萧让礼父子,才隐忍不发,甚至打了败仗也要为之兜着。
萧荣未有察觉祝雁停这些复杂心思,嘴里嘀咕着:而且我二哥已转了心念,答应我伯娘相看他人了,我伯娘似乎已经相中了人,我二哥那也点头了,过段时日挑个吉日就会请媒人上门。
祝雁停一愣:相中了哪家的?
具体我也不知,似乎是我大伯哪个同僚的女儿吧。
后头祝雁停一直心不在焉,新娘进门、拜天地都没去看,酒倒是喝了不少,萧荣也没少喝,一没人盯着就忘了形,还是玩疯了,为了灌新郎官先把自个给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