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愣了愣,这大概还是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地与他这么小的孩子道歉,他不知要怎么回,又见祝雁停一副失魂落魄之态,犹豫一阵,丢下句我走了,你别哭了,也别死,起身跑了。
祝雁停呆怔半晌,轻闭起双眼。
珩儿蹦蹦跳跳地回去自己的小院,一众嬷嬷和下人正到处找他,动静太大惊动了刚处理完事情回来后院的萧莨,小孩一进门,就迎面撞上了他。
萧莨冷下神色,皱眉问他:你不念书跑哪里去了?
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学会说谎,被萧莨一盯,就老实交代了:我偷偷去看他
谁准你去的?我先前都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何不听话?
被萧莨严厉的话语一训,先头还说着自己不会哭的小孩瞬间委屈得红了眼:他一直在哭,他要死了,珩儿害怕。
你怕什么?!他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珩儿放声大哭。
萧莨的怒气更甚:你哭什么?!
珩儿想要爹爹,呜
要什么爹爹?!你那个所谓的爹爹害得你早产,只养了你三个月就不要你了,你长这么大他一直对你不闻不问,为了别人将你绑到大军阵前,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还要认他做爹爹?!
珩儿哭得愈发厉害,一抽一抽地连身子都在打颤:你骗珩儿的,珩儿不要坏爹爹,呜
萧莨烦躁至极,撇下孩子,大步而去。
珩儿来了这么一遭,叫祝雁停终于有了些精神,柳如许再来看他时,他的气色虽未转好,总算没有更加惨淡。
柳如许给他诊脉,小声问他:珩儿是不是来看过你?
祝雁停不答,柳如许微微摇头:珩儿被他父亲骂了一顿,哭得厉害,谁都哄不好,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他父亲凶。
因为他来看了我?
嗯。
祝雁停有些微地失神,苦涩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远着珩儿的。
你也别怨王爷,他这几年日子确实不好过,东征西战的看似运筹帷幄,实则压力大得很,他还总是头疼,尤其夜里发作得厉害,你别误会,是因为有一回他夜里不睡,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不让我告诉他那些部下,我也没有什么法子能给他治,扎针只能勉强缓解,我师父说他这是心病,要想根治还得用心药医。